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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知禺脸色一惊,他连忙扶住沈珩的身体,把他身体的重量都靠近自己怀里。沈珩觉得恶心,伸手想挣扎,江知禺索性一弯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,随后放在了床上。

哪里不舒服?江知禺皱着眉头仔细的问。

沈珩头扭到一边,闭着眼睛一声不吭。

是不是低血糖了?江知禺看了眼时间,已经到下午了。

他们俩只吃了点早饭,他一顿不吃倒没关系,沈珩不行。江知禺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颗大白兔塞到了沈珩嘴里,看着他含住以后,又拉过毛毯给他盖上,匆匆跑下楼去厨房找吃的。

好在苏月华中午做的饭都还在,他盛了碗饭,把沈珩爱吃的菜每样都夹了一点,热了以后端上楼。沈珩躺在床上,目光虚焦的偏着头看落地窗旁轻柔的纱幔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吃了糖感觉有没有好一点?江知禺把碗筷放在床头,坐在沈珩身边温声细语道:我热了点饭,你凑合吃一点,还想吃什么,我现在就让酒店往这边送。

沈珩嘴里的奶糖已经化的差不多了,甜腻浓郁的奶香味在他口中弥漫,明明是他最喜欢的口味,此刻却像是尝不到味道一般,只能感受到内心的苦涩。

沈珩,跟我说句话吧,求求你了。江知禺低头看他,眼里满是心疼。

他不知道为什么沈珩会突然变成这样,就好像

好像回到了沈珩突然知道真相,过来和他说分手的那天。只不过这时的沈珩,周身的绝望气息比那时更盛,也更让他害怕。

明明刚才回来之前,沈珩看起来心情还可以。他们在车上聊了会天,沈珩说他累了,自己给他调整了座椅靠背,没一会就看他眯着眼睛睡着了。

沈珩的睡颜很乖,有时候还会不自觉的对他流露出一丝依赖,这让江知禺极其着迷。所以刚才即便已经到了车库,他也没舍得喊醒沈珩,只是在一边认真端详他漂亮的小脸,顺便偷拍几张保存下来自己欣赏。

沈珩抿抿唇,似乎做了什么好玩的梦,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。江知禺看见那两片柔软的红唇在自己眼前,一时没忍住,探身便轻柔的吻了上去。

他贪恋沈珩的身体,贪恋他身上的味道,贪恋他所有的一切。

所以江知禺闭着眼睛,无限延长这个温柔的吻,像是着了迷一般的不断向下,甚至在舔舐沈珩那块凸起的小喉结时,伸手解开了他衬衫的几颗扣子。

难道沈珩是在气自己给他留下的这些吻痕吗?江知禺看向沈珩的脖子,那里大大小小至少有七.八处轻轻浅浅的痕迹,都是他的杰作。

可是就算是律所聚会被他这样搅和的泡了汤,沈珩也不可能生这么大的气,这次的突然爆发,一定另有其因。

江知禺摸了摸沈珩的额头,他的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汗湿了,沾上了几缕黑发。

你现在不想理我也没关系,起来吃点儿饭吧,别把身体再弄坏了。江知禺伸手想把沈珩扶起来,没想到沈珩拍开了他的手,自己费劲的坐起来,接着就要下床。

你去哪?江知禺担心的拦住他的动作。

洗澡。沈珩看着前方,眼神都没给他一个。

你现在这个样子,不吃饭就洗澡,会晕在里面的。江知禺阻拦道,轻声劝慰:你要是想洗,先把饭吃了好不好?

没胃口。沈珩厌烦的说道:身上有你的味道,不洗下去,我看见什么都反胃。

江知禺拦住他的手臂顿时颤抖了一下,他呆呆的望着沈珩精致的侧脸弧度,却被这句话伤的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对不起。似乎过了很久,江知禺终于哽咽道。

够了,不要再和我道歉了。沈珩克制着眩晕感,快步走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,随后冲进了浴室。

江知禺的动作神情还有些怔愣,脑中不断盘旋回放着沈珩的那句:身上有你的味道,不洗下去,我看见什么都反胃。

这话不同于以往任何沈珩骂过嘲讽过他的字眼,生生让江知禺在盛夏时节生出了周身寒风凛冽的错觉。

就好像自己努力了这么久,在其中得到的某些欣喜和快乐都尽数化为了泡影。而自己的努力,在沈珩看来只是一场笑话,甚至还会让他越发开始讨厌自己。

原来在苦心维持下的平静和温馨,被打破时竟然会这样令人绝望吗。

江知禺紧紧抓住身边的被褥,试图缓和一些胸口几乎要汹涌弥漫痛苦。

当初的沈珩,也是这种心情吗?

他只觉得自己做错了,自己应该忏悔,应该道歉,应该把沈珩捧在手心里。他试图设身处地的想过沈珩的心情,可终究不是亲身经历,他又如何能知道有多痛!

他苦苦追求了沈珩两年,而沈珩却是真心实意的爱了他四年!沈珩是怎么熬过来的,又是怎样在刚刚分手后,强自镇定的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粗暴骚扰呢?

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被自己威胁后答应回到自己身边呢?

江知禺越想越觉得绝望,他控制着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,重重深呼吸了几次,终于稳定了一些。

沈珩进浴室已经有一会了,他怕沈珩闷久了会晕,又害怕贸然进去沈珩又会受到刺激,只能在门口小心地敲门:沈珩?你洗好了吗?

屋内无人回应。

江知禺有点紧张,他又加重了几分敲门的力道:沈珩?听到理我一下,我很担心你。

还是没人理。

江知禺实在等不下去了,伸手拧开门锁冲了进去。

沈珩躺在浴缸里,身体泡在水中,周遭蒸腾着水雾的白汽,他歪着脑袋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。

江知禺吓得头皮一麻,他赶忙把人抱起来裹了张大浴巾,想直接下楼开车去医院,但是沈珩又没穿衣服,他又匆匆忙忙的找了衣服裤子给他套上,因为紧张加慌乱,手一直是抖的。

他把人重新抱在怀里,沈珩突然动了动头,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醒了过来。

沈珩?你醒了!江知禺声音难掩激动,他抱着人出门:你刚刚洗澡应该是晕倒了,不怕,我马上带你去医院,你先好好睡一觉,我一直都陪着你呢。

沈珩刚刚洗澡的时候没开排风扇,泡了一会不知怎么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,不过低血糖的晕倒也就几分钟的事情,还好江知禺之前给他喂了块糖,所以他醒的还算早。

我不去医院,你放我下去。沈珩的抗议显得格外无力。

不行,要去看医生,你低血糖太久,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善。江知禺不由分说的把人抱进车库,塞进了车里。

病人是精神压力过大,加上你说他中午没吃饭去洗澡所导致的。医生在本子上写了几笔,随后对江知禺道:身体没什么问题,就是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了,也不要熬夜。

江知禺礼貌的和医生道了谢,旋即迫切的转身走向沈珩的病床。

沈珩还在输液,脸色有点苍白,闭着眼睛大概是太累了又睡了一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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