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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包间,何越拿着平板认真点菜,剩下的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。片刻,还是沈珩主动开口:程皓,听何越说,你被西大录取了是吗?

说到这个,宋程皓脸上也露了点笑容,他点点头:是啊。

他还挺牛逼的,第一名考进去的,我看到时候啊咱们还能多个同行。何越揶揄的看了宋程皓一眼:到时候可就得叫你宋律师了。

我不想当律师,我打算毕业之前把公务员考了,就考京城本地的,我想进法院。宋程皓认真的说道。

何越点完了菜,把平板递到宋程皓手里让他继续:志向这么远大?

也不是志向远大。宋程皓突然抬眼看向沈珩,沈珩本来在认真的听他说话,冷不防的和他对视了一眼:我只是想变成更强大的人,强大到能够配得上我的所有野心。

沈珩的手放在腿上,慢慢握成了拳。

他果然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
我点好了,珩哥,你来吧?宋程皓伸手把平板递到沈珩面前,他食指上那只造型独特的藤蔓戒指就这么重新出现在了沈珩眼前。

它看起来已经挺旧了,但是被保养的很好,银饰戴久了很容易就会变黑,但他手上的这只没有,反而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,显出几分闪烁来。

好的。沈珩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,只是冲着宋程皓笑了笑,接过了平板。

宋程皓脸色微变,但也没说什么。

阿珩,国外生活怎么样,有没有艳遇?何越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,在一旁看着沈珩贱兮兮的笑。

没有艳遇,加班写材料的记忆倒是不少。服务员把火锅端上来,沈珩微微侧了侧身,又道:你要不要听听?

啧。何越抿了口酒,慢条斯理道:那岂不是无聊死了,要是当初我也申请过去就好了,咱俩还能做个伴,可惜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顿,接着摆摆手:我现在说这个干什么,对了,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。

不久了,还有几个月,我在那边的领导想让我留下来,开的待遇也不错,可我还是觉得国内好,不想出去。沈珩涮着小肥牛:但他让我再考虑考虑。

你回来也有三倍工资呢,愁什么?何越嘴里塞着肉,说话嘟嘟囔囔的:国内好啊,咱们多干几年,存点儿钱以后一起开律所,争取比秦律还牛逼!

沈珩被他逗得手一抖,刚捞上来的牛肉丸又掉回了锅里,他下意识去重新夹,那边宋程皓已经帮他把丸子捞上来放进了碗里。

谢谢。沈珩说道。

宋程皓耸耸肩:不客气。

聊的开心,三个人都喝了点酒。

宋程皓叫了辆出租车,把何越扶进去,转身对沈珩道:珩哥,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?一会儿我再开车送你回家。

不用了。沈珩脸颊因为酒精显得红红的,明艳中透着可爱:我自己打车就好了,何越今天有点醉,回去以后麻烦你照顾他一下。

行。宋程皓也不多说,点点头:到了家发个信息告诉我。

沈珩答应了一声,看着宋程皓也钻进了车内,目送出租车离开了。

他抚了抚额,在餐厅里有空调还好,吃了火锅又喝了酒,一出来,室外的温度就燥得他浑身难受,他拿出手机打车,正在调整定位,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喊自己。

沈珩!江知禺一边叫着他的名字,一边快步走了过来。

沈珩站在原地怔了两秒,确认不是自己喝多了而出现的幻觉,这才蹙起眉头问他:你怎么会在这里?

我出来办点事,经过这里,刚好看见你从餐厅出来。江知禺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,他闻到了沈珩身上淡淡的酒味:你是不是喝酒了?

嗯。沈珩回答了一声。

你又不会喝酒,我不在你身边,你要知道保护自己。江知禺语气有些不满:万一喝多了,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。

沈珩无语的瞪了他一眼。

况且那个姓宋的又不是什么好人,你离他远一点

行了。

江知禺还想继续往下说,被沈珩突然出声打断了:不是什么好人?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?

沈珩嘲讽的嗤笑一声,打开车门的同时看了眼江知禺:当初在公寓,你把我压在沙发上喂四十度洋酒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不会喝酒?

江知禺被他说的愣了一下。

我差点被呛得窒息,你那时候在旁边看得不是也挺开心的吗?

沈珩嗓音冷淡的说完,眼神也没再给他一个,低头坐进副驾驶,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。

第60章

沈珩的话勾起了江知禺的回忆,他眼中闪过浓浓歉疚,跟着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
车子没有第一时间启动,沈珩在低头看手机,就听见江知禺在一旁轻声道歉:对不起,沈珩。

开车吧。沈珩没理他。

江知禺难过的看着沈珩没什么表情的侧脸。

他记得那天是个周末,沈珩想了许久,才试探着说过年想和自己一起出去玩,他答应了以后,两人的心情都不错,沈珩那时候工作完成了,还主动窝进了自己怀里。

他那时候到底为什么会自负到觉得那条语音是故意播放给自己听的?为什么会觉得,沈珩是想要威胁自己才故意打算搬出去的呢?

从始至终,沈珩都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颗干净的真心站在他面前,而真正内心阴暗却还要自作聪明的,只有他自己。

类似的事情,一桩桩,一件件,江知禺不敢再去回忆。

这么久以来,他肆意挥霍沈珩对他的真心和热爱,把它们当成应当的,轻贱的,甚至将沈珩当成自己的私有物,稍有忤逆就要遭受到自己的冷落和肆意妄为的粗暴对待。

沈珩到底是以怎样心情熬过来的呢?

这是需要多么强烈多么温柔的爱,才能在痛苦中不断的原谅,甚至滋生更多的爱意。

可是这份爱已经消失了,甚至是被他亲手扔进了泥沼。他想重新开始,可是却无论如何也乞求不来沈珩施舍给他的一次机会了。

江知禺出神的凝视着沈珩的侧脸,满眼心碎的痛苦。

他伸手想去碰沈珩的脸,结果被沈珩躲开了,顺便还瞪了他一眼:干什么?

江知禺的手僵在半空中,停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,最终还是缩回了手:我只是想摸摸你。

你再不开车,我自己打车回去了。沈珩语调凉凉。

江知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随后启动了车子。

晚上两人到了家,江知禺照例给沈珩热了杯牛奶。

自从上次遇见沈珩睡不着半夜起来吃药后,他就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,即便现在沈珩已经好了,他也依然坚持着。

他上楼的时候,沈珩已经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,听见卧室门口的动静,连眼皮都没动一下。

宝贝,来把牛奶喝了。江知禺走到床边坐下,把杯子递给他,一边饶有兴致的问:你在干嘛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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