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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鸿阑自己补足了人儿的未尽之意,亲身领悟到话多坏处的人再没接话,直接将人抱在了膝上,俯身下去。

“砰砰砰!”

“温兄,官差来报,明日在布政司设鹿鸣宴,你可莫要忘了。”秦函敲了几下门,却无人回应,皱了皱眉头,正要继续叩门。

“明日的事与今日何干?”

得到回复的人有些不解,怎么觉得这话里头怒气甚重呢,肯定是自己听错了。但这答话,怎么品都十分奇怪啊,温兄往日可不是这样的。

门外的人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,而里头的人只能看着怀里笑个不停的娘子失了语。

将人轻柔地放到褥上后,温鸿阑走到书桌前,挥笔留下了成为解元后的第一幅墨宝,又迅速出门把字给糊在上头。

“鸿阑,你刚刚……”

那人第一次没有答她的话,半跪在榻上,用手护着自家娇妻的头,就此贴近。

“砰砰砰!”

拍完门后的奶团子觉得手有些疼,停下来歇了一会,顺便歪着头问了问旁边的小伙伴,“安哥哥,这门上写得两个大字是什么呀,清儿看不懂。”

憋笑憋得辛苦的唐承安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门上大大的“勿扰”二字,努力压了压嘴角,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哄着小人儿,“没关系,这两个字太难了,团子不会很正常。”

门在两小孩面前打开来,被转移视线的团子也顾不得字了,直接冲了进去,弯着小身子爬上榻去。

到了木槿跟前的小人儿定睛一看,急了,“嫂嫂,你的眼睛怎么湿湿的呀,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?嫂嫂不怕不怕,团子帮你揍他!”

小人儿慌慌张张地给用手轻轻拂过自家嫂嫂的眼睛,另一只小手攥紧了在空中挥舞几下,转身就想找坏哥哥一决高下。

最后,炸了毛的奶团子花了好久才接受太过高兴也会浸出眼泪这个事实,又被人抱在怀里哄了好一段时间,这才勉强点了点小脑袋,答应不找自己哥哥麻烦。不过答应是答应了,可小孩看温鸿阑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,还主动带着唐承安出了门去。

“安哥哥,我觉得嫂嫂肯定是被哥哥给欺负了,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团子。”小人儿凑到自己小伙伴耳边,一脸坚定。

“团子说的有理。”欺负肯定是欺负了的,但……

“不行,坏哥哥,清儿不要跟他好了,得想个办法欺负回去!”

“嗯。”

至于怎么欺负……这是个大问题,团子需要好好想想。

——

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

第54章 最后一次,乖  绛唇渐轻巧,云步转虚徐……

三年一次的乡试有多少人失意,就有多少人得意。寒窗苦读数十载,放榜时节锦上花。

一旦得了举人之位,便代表着有了做官的资质。而鹿鸣宴,就是为这些乡试高中的学子表示庆贺的宴会。当然,同时也能拉得学子们的好感,毕竟官途漫漫,往后的造化又有谁说得清楚呢?办了宴会总有几分情分在。

这天,来赴宴的学子们早早地便到了约定的地点,主考官却迟迟未曾出席,眼瞧着时间就要到了,其他人也不由低头私语起来。

“萧大人,这林大人不是与您一同出门了吗,可是路上被什么耽搁了?”

“说来也巧,我们这刚出门呢,林大人的小厮就急匆匆地来找他回了个话,林大人便跟着小厮走了。不过这面上到没什么急色,反倒是欣喜之意更浓些。”

“欣喜,你确定是欣喜?难道说……”

上头的考官在说什么底下的学子们不得而知,主考官的缺席也丝毫不曾影响他们的好心情,除了那打着得主考官青眼主意的人,其余的对上首之人并不怎么在意。可有一小部分人就不一样了,眉头一直紧蹙着,那模样,若不是他们出现在此处,活像是落榜了似的。

“秦函,你说鸿阑他难道不知晓今日在布政司设宴?以他的性子,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迟了?”两人名次一前一后,座位也紧挨着,正好方便了二人交谈。

而被询问的那人面色也不太好,“知道啊,我昨天特意跑了一趟的,就是温兄那时语气有些古怪。”

“你昨日……特地去了一趟?白天?”

秦函看了对方一眼,颔首。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奇怪,白天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吗?

宋梓仪像被人迎面挨了一棒槌似的,半晌没蹦出一个字来,可那掺着三分同情、三分怜爱、四分喜悦的神情,以及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,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,硬生生让秦函在暑气极甚的夏日感觉到了一丝寒冷。

好在主考官终于是到了场,众人一同起身行礼作揖,这才替他解了围。

“诸位无须多礼,坐下便是。”

在正中心落座的人就神情而言,说不上高兴,宴席的气氛也凝重了很多。相熟的同僚很是好奇,拐着弯地问询了一番,而林策也没瞒着,直接答了。

事情要从乡试那天说起,那日被人馋着了的众考官虽嘴上不说,可这心里头怎么想的那就没人清楚了。可为了保证科举的公平性,防止舞弊一事的发生。按律,各参与审卷的考官是无法与外头之人互通消息的,直至乡试放榜后方能放出。也因着这缘故,直到昨天,林家的小厮才拿着主子给的画像寻人去了。这一天的功夫,他们是将遥州府内的各个食楼都问了个遍,却一点消息也没有,愁得不行。

一筹莫展之际,他们决定派一人先回去复命,其余人继续在城内寻找。被选定的那人正往自家府邸方向奔去呢,结果好巧不巧,迎面就撞上了画中之人。好家伙,那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啊。不过他也没顾得着太多了,连忙上前说明了来意。等他报了自家主子名姓,那人便跟着他走了。

而那头的林策呢,那心情可以说是起起伏伏的。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呢,一问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从食楼购得的,而是自家亲眷做的。受到打击的他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,挥挥手就让人离开了。

从主考官口中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众人也不由得扼腕,那香味可是硬生生折磨了他们九日的,现在也没机会报复回来了,哎。

“那座位,是今年的解元的?人怎的还未到,难道等着本官亲自去请吗?”人不高兴了,那语气自然也是重了些。

“是啊,着实有些不懂规矩了。”虽然时辰还差点,不过提前入场是这些学子应守的规矩,挨这么句骂,对方也不冤。

上面的考官出声了,下面的学子自然是得应和几句。可宋梓仪却坐不住了,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两句。他这刚站稳呢,门口就传来了官差的通报之声,“青州府温鸿阑温解元到。”

温鸿阑一路纵马驰骋,这才掐着时辰堪堪赶到,见人都到齐了,也不辩解,低头行礼告罪。

林策身旁之人瞅了他一眼,见他神色复杂,好像在思忱如何怪责才好。自以为揣摩透彻了的人眼珠一转,先他一步开了口。

“满招损,谦受益,这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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