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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槿艰难的抬起头来,看见一旁捂脸的小团子,依稀可瞧见指缝间淡黄色的影子来,她总算是明白自家夫君怎么突然这样了。

“你跟小人儿吃什么醋,嗯?我是看你往日不带荷包在身上,这才没给你绣的。既然夫君喜欢,我改天就做一个送你行吗?”木槿动了动身子,没能挣脱,抱住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反应,只好再开了口。

“待会,我待会就给你做,但温小秀才你若再不去书院了,就真的要迟了。”

说完这句,她才感觉到被松开了来,可算是哄好了。

木槿正要转身之际,手臂突然又被人给握住了。待她一抬头,一个吻便落在了眉心处,柔软温热,满是情意。

“嗯。”

至于这个嗯字答应的是什么,怕只有温鸿阑自个清楚了。

等温鸿阑到了书院,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,在交谈着什么,神情很是激动。

“鸿阑,这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啊。”宋梓仪兴奋的迎了上去,寒暄两句。

“宋兄,我们日落之时才跟温兄分开的,尚不足一日。”有人好心提了一句,得到的却是对方的瞪视。你当酝酿感情是件容易的事啊,他这不是先铺垫一下嘛。

被人拆了台的宋梓仪没法继续下去了,清了清嗓,决定单枪直入。

“今天,是没能等到糕点铺开业的第一天。为兄感觉无论什么吃食都不香了,许是患了病,也不知道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。”

经过知情人的普及,学堂里的人都已知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了,因此不会对他这番言论感到奇怪,反倒是灵光一闪纷纷效仿起来。

“哎哟,我这心口怎么有些发疼呢,大概是没能听到什么好消息,愁疼的。”

“诸位简直假到离谱了,我就不一样。我有个好友茶饭不思,都进医馆了,怎么治都治不好,我问他是怎么了,他说是馋糕点馋的,怎么样,是不是很真实!”

“……”这话漏洞多的我们都不知道从哪开始批你。

温鸿阑也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,可能是因为今日心情甚好的缘故,他竟不觉得他们聒噪,反而有几分好笑?

等众人都说完了,他这才拿出一个小盒子来。其实这盒子早就有人发现了,毕竟每次温鸿阑一进门,他的手总是焦点所在,没道理这次不是。可这么多次下来,他们也发现木槿大部分做的吃食都会用油纸包包好,偶尔几次用食盒的,那也是老大一个了。所以这么小的盒子,一看就不是出自嫂夫人之手,应该是温兄自个的,那他们就不感兴趣了……嗯,哪来的香气?

一股鲜香之气猛然出现在学堂内,而香气的来源就是这个学子们连目光都懒得施舍的小盒子。

“有些烫嘴,吃的时候小心些,这汤包味重,大家还是出去吃吧。”

温鸿阑叮嘱一番,便让宋梓仪拿出去给大家分了。众人自是无不应的,但是听进去多少那就难说了。被香气吸引的人也没去考虑今儿个分量怎么会这么小,就不准嫂夫人累了吗,有吃的就很不错了,哪还能挑三拣四的。

“这汤包汁水真是充盈啊,谢老头,你说对吧。”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宅院里,有两人相对而坐,其中一人满足之情溢于言表,另一人……不提也罢。

“……”

“别不说话嘛,虽然你吃不到,但是你可以看啊,好歹能闻个味不是?喏,我戳一个给你瞅瞅。”话说着,正吃着的人便戳开一个来,也不吸溜,让里头的汤汁汩汩地涌出来,再放一个沾了蘸料的到自己嘴里,那种扎实弹嫩的肉感和鲜美的汁水让人欲罢不能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也别恼,我那个徒弟啊,也就学问上有点天赋,加上运气极佳,娶了个人美心善又手艺超群的媳妇,体谅我这老头子,天天让他送吃食来。也就这两样,其余也就没什么了,自然比不上谢大人你,还不用担心晚节不保不是。”祁晏一边筷子飞动,一边真心地宽慰身旁之人。

“……够了,不就说你一两句,这还记上了。”被调侃了的人捏了捏自己眉心,满脸无奈。

本来是想着对方独自一人待着有些无聊,再加上老友重逢总要多说几句,谢崇闵便一大早就过来了。谁成想这早膳刚准备好,秋白就进来送了个食盒,说是让夫子拿一些,剩下的好带去书院。

他还觉得奇怪,不就是一点吃的吗,为什么祁晏这么高兴?不过食盒一打开他便清楚了,这味道是当真不错。还没等他夸两句,就看着那人吩咐人取了个小小的食盒来,从大的里面夹出几个放进去,然后就一脸肉疼地让秋白把小的拿走了。

“……行了,我不该说你臭棋篓子,也不该说你晚节不保,更不该说你为老不尊,这总成了吧。”其实他也不是个挑剔的人,但是这对比着实有些明显了,馋得人有些心痒。

吃的正欢的祁晏听他这么一说,筷子上的汤包都差点没夹稳。自己居然能听到这人服软,真是稀奇,想着也不好太过,就只能意思意思地分了几个出去。

一会后。

“……你居然还骂我臭棋篓子!”

又是好一阵折腾,还是因为要到去书院的时辰了,这才消停的。待一盏茶毕,他也该动身了。

“昨晚山长派人送了两张考卷过来,让我分个一二。你猜,你那徒弟可在里头?”谢崇闵半靠在椅背上,对着出门之人问询了一句。
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还是这么无趣。”几声鸟啼响起,似在应和一般。

第36章 首位  你师从何人?

要掐着时候进学堂的祁晏在门口被人给拦下了。

“祁夫子,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说这话的人面色有些复杂,好像有几分不好开口。

“但说无妨。”看着对方纠结的样子,祁晏也来了点兴趣。来人是他们隔壁班的夫子,虽说偶尔会有考试结果的对比,但两人并无什么私交,可这又是闹得哪一出。

“有学子反映说,说你班吃食味道太香……他们无法专心温习书本了,您看这?”说着说着这声音就逐渐低了下去,毕竟书院从未禁止学子们自带吃食,就连午膳都有人自带的,更别说早膳了。家境好的自然有下人备着,而且能上这读的大多都是家中的心头宝,家里人做了带来也是常事,实在不行在路边买个包子什么的凑合着也是一顿。

对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属实有点不讲理了,但这人啊,就怕比较。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从隔壁飘来的香味本来就很考验意志力了,可是今天这味道,当真过于浓烈了些,就连他这个来得晚的都……

祁晏听对方这么一说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早知道当初温鸿阑去送的时候就全扣下了,还是自己太过心软啊。

“我待会就跟他们说这事,你放心。”还不等对面之人道谢,他便话锋一转。

“不过这群人你也得多加磨炼啊,这点抵抗力都没有,到时候下了场,环境如何还未可知呢。”

“一定,一定。”

因着已经过了开始讲学的时辰,一直让众人在里头自己温书也不好,该说的也都说了,两人也就不再多言,朝各自学堂走去。

“祁夫子留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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