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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小慵的脸仿佛被揭下一层皮,火辣辣的,羞窘得要命。

她恼火:“我才没有!”

回应她的是丁兰时房门阖上的声音。

梁小慵对他的愧疚彻底云散烟消。

管他可不可怜、脆不脆弱,都掩盖不了他是个讨厌鬼的事实。

她咬着牙决定,无论如何,一定要让他从家里滚、蛋!

她把湿漉漉的内衣晾好,回到房间,换上新的。这个过程,因为丁兰时的一句话变得羞耻难堪,她开始认真地思索如何把他打发走。

有什么可以动摇梁知成的良心呢?

梁小慵趴在床上想了一会,未果,打开手机搜索相关案例。

——偷窃?

他们家不差钱,梁知成甚至巴不得丁兰时多要一些。

pass。

——嫖赌?

他那张无欲无求的脸,梁小慵自己都没办法把这个荒谬的罪名安给他。

pass。

他简直无懈可击。

梁小慵在床上晃着腿,突然想——如果说他骚扰她呢?

一是足够恶劣;

二是,梁知成十分在意她和她的身体。如果他知道丁兰时别有用心,一定会让他搬出去的!

梁小慵觉得此条尤其可行。

只是还需要一些证据。

证据……

她正绞尽脑汁地想,门被敲响。

“梁小姐,鱼汤炖好了。”

“哦,”她坐起身,“来了。”

她出门,丁兰时也正巧出来。她不看他,哼了一声,一前一后地下了楼。

桌上菜色满目,糖醋小排、沸腾鱼、鱼香茄子、炝辣空心菜,单是闻着味儿,梁小慵没吃午饭的胃已经被吊了起来。

她眼巴巴地盯着:“爸爸……”

“汤已经给你盛好了,”梁知成不为所动,“下次破戒前,记得想想今天。”

他再转头看向丁兰时,和颜悦色:“小时,尝尝,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。”

梁小慵把这一笔怨气记到丁兰时头上。

她打算先提一句,试探一下:“爸爸,今天哥哥偷看我洗澡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今天洗澡,还没穿衣服呢,哥哥就推门进来了。”她委屈地耷下眼角,“好尴尬。”

梁知成转头,“小时,你说。”

丁兰时脸色平静:“我们在医院商量过了,早上五点和晚上七点我用浴室。

梁小慵:“那我在里面你也不能进来!”

“我听见洗手台的水声响了才进去,”他半侧脸,吊顶暖色的光垂落,触碰到他,仿佛一掐即碎的冰片。

他似乎觉察到梁小慵在看他。

目光后压,从眼尾睨着她,突然,浮起一些细碎的情绪。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一眼什么意思——挑衅、无聊、还是厌恶?

他淡淡地开口,“你在浴室做了什么,要我说吗?”

“你——”

梁小慵气得桌下踢他。扑空,反而被他踩住了脚尖,动弹不得。

像踩在一团棉花上。

丁兰时皱眉看了一眼。

她没穿袜子,脚很小,被他压着,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,剥皮山竹似的盈润。因为他太过用力的桎梏,已经升起淡淡的绯色。

“小慵,”在梁知成眼里,她是谎言被拆穿的羞恼,“我下午怎么跟你说的?”

“我……”

脚背传来威胁性的压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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